这是一对兄妹相依为命的感人故事,这是一对兄妹平静隽永的日常生活————听罢,我当即翘了课花了一上午时间,字字句句地啃完了入间人间的这部妹控大作。我最喜欢妹妹了。谁知道这一看养成了我的一个坏习惯————没事的时候,我就想看看这对兄妹的日常,然后感慨得停不住。
(资料图)
这不是将一生奉献给谁的故事。
人生的道路不管走到哪里,都只能是自己的路。
”
这就是我注定会走上的路吧。
而且,必须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发现,
这种近乎草率的随便态度将会左右自己的一生。
但就算发现了,整个世界也早已建构完毕,没办法进行任何修改了。
所以,我们也只能继续的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。
这是哥哥回首往昔对过去的总结,也精炼的概括了本书的故事:这对兄妹走上了一条从出生起就注定了的道路,也是他们亲自选择的道路。我翻开这页时并不在意这些话,人生,妹妹人生,顾名思义当然就是将一生与血脉相连的妹妹联系起来咯,却反而在开头强调这是不献给谁的一生?
相较于上篇,下篇的开头独白则显得少些,
假如能扔下,就会轻松很多。我一直很清楚。
假如不强迫自己割舍,就只会碰上各种苦涩辛酸。我已经充分体会过了。
但是,「幸好没有放弃」的念头,也不只一、二次闪过我脑中。
所以,我觉得这样子也很好
读到这里又豁然开朗:这不是献给妹妹的一生,而是哥哥毅然选择的有妹妹的那条人生道路。这不是一个单向依赖哥哥的妹妹,而是这对兄妹在生活中对灵魂的互相补完,他是为了他自己而选择了有妹妹的世界,应该是说,这是一对相互依存的兄妹,一对选择互相献给对方一生的兄妹。
下篇才刚开始,我胸中的泪水,如今正不为人知地,潸然欲滴地颤动着。
兄妹关系开始于妹妹的绘图日记。在先前的日子里,他们二人没有什么交集,哥哥在日记中的形象是个没有特色的出现在角落的小人,只是因为在那天他刚好出现在了妹妹的视野里罢了。
和妹妹玩高尔夫球游戏时,哥哥呆呆地瞥了一眼妹妹。已经完成了两年的绘图作业,在他的眼中妹妹还是那么小只,还是没有变化。在当天的绘图日记里,哥哥也没有变化,仍旧是个没有特征的小人,不同的是,画中只有他一个人。
随着妹妹把领子翻起来,向哥哥走去,哥哥一下迷惘了,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呢?
我是不是希望妹妹永远和当年一样小呢?
那种想法太自以为是了。可是岁月如梭的现实不由分说地朝我冲撞而来,让我倍感困惑,使我发现自己平时多么缺乏思考,活得有多糊涂。
每当你遇见过去的熟人的时候,总是会小小惊叹一番吧——当过去的他和你记忆中的身影重叠的时候,却发现身影已经合不上了,总是有些寂寞吧。作为哥哥视角的读者,我也一直以为妹妹是那么小,不希望妹妹那么快就长大了,可是在那一瞬间,我也被现实击中了——兄妹俩在短短几页间过去四五年的时光了。
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一段剧情,是哥哥意识到妹妹在家里等他回家。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历,比如说你有一天兴起去找好朋友玩,好不容易找到地方,他居然不在,那可真是狠狠地败坏了兴致。又或者说是有一件趣事要商量,指着门等他进来却迟迟等不到的焦虑,每每想到这里,便给人坚持做每天已经约定俗成事情的力量,就像是如果npc整天乱窜,那么主角连任务都开启不了了。所以他们总是在指定的位置等待着,等待着有人能来缓解这属于npc的寂寞。妹妹大概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家里等待着哥哥吧。
正当我期待着能看到妹妹能有所表现的时候,妹妹却沉静无比,如同往常一样地坐在椅子上,
「欢迎回家——」,
哥哥自责,焦虑,麻痒难耐,他舍不得让妹妹寂寞。倚在门框边发呆——他太爱护妹妹了,说不出口去问问妹妹到底哪样才好。妹妹也懂事得不去戳穿这层窗户纸,但,还不如说出来呢。也因此在后来妹妹小说被刷掉的时候,哥哥犹豫着要不要给妹妹买东西,思忖片刻后,得出了这样的结论:
我犹豫了一会儿,最后决定两手空空地进门。为了买礼物而晚归,还不如早点回去。
什么是命中注定呢?
比如说要往右或往左时,命运不是从一开始就强制我走哪个方向,而是引导着我,让我选择它希望我走的方向。这样一来,人们就会误以为「我是走在自己决定的道路上」,没有察觉那其实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路。
假如。
假如命运是以那种方式决定人的一生。
那么我在暑假结束时看到的那抹笑容,也许就是一种「引导」吧。
很久很久之后,我忽然领悟到这件事。
《妹妹人生》中,兄妹之间的年龄有三岁差距。在上篇的一条线上,说的是妹妹追随者哥哥的脚步前进中的日子,直至妹妹成为小说家结束。另一线则是由哥哥的碎片的思索串连起来,提出了另一个主题:反抗波流与接受命运。
命运在暑假即将结束时给了哥哥一次暗示,哥哥在意识到后,为了反抗波流来到离家千里的大学读书,可不曾想,他做的一切却在妹妹追上了他的脚步时瞬间崩塌了,
生气……不,怎么可能呢。
我只是对突如其来的重逢感到迷惘罢了。
看见妹妹的笑脸,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?我想,对于哥哥来说不会再有了,朋友,女友,甚至是父母只要与妹妹对比起来,连珍贵的事物都算不上——抛弃就抛弃吧,随波逐流就随波逐流吧,只要能继续看见妹妹的笑脸就够了,对我这个喜欢happy end的读者来说也足够了。
在电影院,哥哥抱住妹妹,他只能道歉,为了这三年来杳无音信的对妹妹的亏欠,在这个人生的分歧点上,这对兄妹走上了既定的道路:
我曾经为了不想认同自己的本质,试着逃离应有的人生。想找寻其他的人生道路而离开家门。但是事到如今,我终于发现,虽然我看来像是走远了,其实仍然走在同一条路上。
我的生活方式,是被自己的名字、出生的世界、环境决定好的。
看穿这个事实后,我放弃了「人生有无限多的可能」的信仰,不再把目光从该走的那条路移开。
不论何时,不论什么人,他们能走的路永远只有一条。
4.因为哥哥——几乎是我人生的全部嘛
哥哥喜欢的是那个一直依赖着他的妹妹,从小时起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,让雏鸟不出雨羽翼地长大,鸟儿会感到幸福吗?自妹妹第一部作品成功以来,她的世界扩大了,不再是只有哥哥一人,这可真是痛苦——要知道,妹妹是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,重要性被剥夺,逐渐失去地位是不可承受的。
说起话来条理分明,有时还会因为对方的话而发出笑声。
仔细想想,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见到妹妹一本正经地与家人之外的对象说话吧。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铜像上多了一道刮伤。不会痛,只是掉了漆而已。
名为哥哥的涂料,碎成粉末,灰飞烟灭。
所幸,除去工作的日子外,兄妹两人的生活照旧,这个小世界并没有被摧毁。妹妹向哥哥提出去东京生活的想法,哥哥选择留下来。“不过我想你还是应该搬到那边努力打拼哦!”这样的话他没说出口,哥哥知道,
这个妹妹想要的也不是那种哥哥。
妹妹想要的,是加了大量砂糖,一般人喝不下去的那种咖啡。
我一看到这话,旋即想起了哥哥和女朋友分手时,他拿起女朋友没喝过的咖啡,
我如此希冀着,拿起她没动过的咖啡,稍微抿了一口。
糖分如砂粒般沾黏在我的牙齿上。
是她企盼的甜蜜。
只是可惜,这份甜蜜只能留给妹妹了。因为妹妹——几乎是他人生的全部嘛。
在我从上篇读到下篇时,我已经被这样的一对超越兄妹的恋人感动得一塌糊涂了,但在我的心里是清楚的——我想绝大部分看动漫的人都清楚,这些角色都是虚构的,在现实生活里是不会存在这样性格的人。在这里,妹妹在我心中的形象仍是一个丰满的二次元形象,是一个虚构的不存在的人。幻想什么的就留在小说里吧。
但是,再往后的一篇妹妹日记,让我真正爱上了这本书。在妹妹日记里,以妹妹的视角记录了一些日常小事,这些小事仿佛打破了第三面墙,让妹妹这个角色正式地变成了三次元现实中可能存在的人。
宝宝熊是妹妹的第一个朋友,妹妹非常喜欢宝宝熊,倾注了充沛的感情在宝宝熊身上,我一开始是无感的,不知为何,我总是对这种人造出来特意讨好玩家的宠物系统喜欢不起来,我认为这是入间老贼想体现出妹妹单纯的一个巧办法。
但在妹妹日记里,用妹妹的口吻否定我推测的一切:
宝宝熊它,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,但它本来就是为了讨好用户而被设计出来的,会不计较利害关系地对我好,也是理所当然的事……哥哥——也是,只是单纯基于我是他妹妹这种理由,就肯定我这个人。不过反过来说,我也是基于哥哥——是哥哥——,所以才会完全信任他。
就这种角度剖析的话,我可能是任性到极点的人吧。只愿意和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来往。所以我才交不到朋友。
我想,今后我也不会想交朋友吧。只要有哥哥——在,我就完全满足了。
读来这段,我心中的空缺被填平了,我感觉现实或许真有这么一个极端的人呢?妹妹的音容笑貌在我的心中脑里活动了起来。对于一个鲜活的人,我不能再以一种上帝视角看故事一笑而过了,是我代入了这对兄妹的世界,为他们的故事深深感动,为他们的未来深深祝福。
在兄妹俩上高中的时候,他们的外婆过世了, 在葬礼上他们互相想到彼此,并且在往后的长段岁月里外婆的去世仍然影响着兄妹二人——既然这是贯穿人生的故事,势必有衰老与死亡这样的我不愿发生在这对兄妹身上的词语。
我想这大概是入间人间本来的打算,用外婆的葬礼不断地明示暗示兄妹二人的结局,不过编辑把他给拦下来了,说是不会有人喜欢这样的结局的,我也就为此松了口气——我的愿望只是希望他们能平淡隽永,没有接受悲伤结局的能力——毕竟他们是活着的人。
平淡隽永,对他们来说真是太幸福了。
最后一提,我单方面宣布妹妹日记里哥哥背着妹妹出去玩那一段是最甜片段!(昏倒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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